反思周鸿祎现象：为什么口才越来越好，企业却越来越差？

导语：对于青年创业者，建议大家可以去学马化腾的温和谦逊，可以学马云的豪情万丈，可以学任正非的真实不做作，可以学张瑞敏的一丝不苟，甚至可以学王健林的霸气外露，但千万不要去学周鸿祎身上的好斗与口舌之能。魏征| 作者 砺石商业评论 | 出品1当前中国商业界有一个很奇特的现象，就是做得越糟糕的企业，创始人越高调；做得越优秀的企业，创始人反而越低调。例如，最近在互联网舆论中频频曝光的企业家有360创始人周鸿祎、搜狐创始人张朝阳与万通创始人冯仑等等，这些企业家背后的企业都已经乏善可陈，但他们在却积极地扮演着青年导师的角色。而类似腾讯创始人马化腾、美团创始人王兴与拼多多创始人黄峥等，他们创建的企业都发展良好，但都很少在公开场合亮相，异常低调。背后很核心的一个逻辑是，这些优秀企业的创始人，深知一个企业的发展主要依赖企业的强大组织能力与业务领域的核心竞争力，与企业家个人知名度没有任何关系。企业家的知名度只是经营好企业的果，而非做好企业的因。所以他们从不在乎自己在媒体舆论中的受关注程度，只是踏踏实实地做好企业。而那些将企业已经做得很糟糕的创始人，实在已经没有企业的核心能力可依赖，只能消耗之前积累的一些名气与流量来走网红路线。否则只是依赖企业的真实业务，其便很难在商业界有太强的存在感，有的只是公众对其企业真实业务表现的负面批评。但当一个企业家退化到需要通过网红路线来获得存在感时，那么其背后的企业在实际业务上基本已经是无路可走了。2这些因为企业衰退而走上网红路线的企业家，却为自己迫不得已选择的“网红”路线而自圆其说。其中，当下对“网红”模式最力捧的企业家莫过于360创始人周鸿祎了。前一段时间，周鸿祎在冯仑创建的新媒体“冯仑风马牛”组织的一场公开活动上，与一位名叫程前的年轻网红发生了激烈的口角。这位网红在知识储备与为人涵养上确实存在较大问题，但人们多忽视了事情的真正起因，是周鸿祎先公开嘲讽这位网红的念稿演讲。这个网红因为受辱，再加上本身也对周鸿祎的为人缺乏敬意，一时头脑发热而说出了很多不合适的话语，这恰好又给了能言善辩的周鸿祎对其进行反击的靶子。在更早之前的一次公开活动上，周鸿祎还曾现场怒骂过一位创业者，扬言要抽其一耳光，这个视频也在互联网上广泛流传。为什么这些视频中的公开争吵，屡屡发生在周鸿祎身上呢？这其实是需要周鸿祎来进行反思的。作为一位知名企业家，经常与年轻创业者斤斤计较，虽然口舌上占了上风，难道这是值得提倡的一种行为吗？笔者并不这么认为，相反笔者认为这是一种缺乏领导者涵养的一种表现。而在与程前的舆论风波之后，周鸿祎不仅没有进行任何反思，而是扮演起青年导师的角色，借势做了一场教年轻人如何演讲的直播。不可否认，周鸿祎有着出色的语言能力与演讲技巧，但这种能力并不值得年轻人学习。因为一旦一个人过于注重外在的语言技巧，那么也就失去了内心的本真。古人说，大音希声，大辩若讷，君子讷于言而敏于行，便是这个道理。对于周鸿祎强调的所谓演讲技巧，笔者认为年轻人一定要保持谨慎。周鸿祎是行业中公认的最好斗的一位企业家，曾相继挑起过与百度、金山、小米和腾讯等一众企业的争端，且在口舌上从未与马化腾、李彦宏与雷军等人的比拼中占到过下风。但最终的结局是，腾讯、百度与小米都还稳居中国商业界的舞台中央，而360已经陨落为一家极为平庸的企业，且长期因糟糕的产品体验与虚假广告泛滥而遭受批评。根据最新的2023年第三季度财报显示，360集团前三季度营收为67.38亿元人民币，同比减少2.83%，净利润则出现3.69亿元的亏损。而在更早之前，360集团已经连续多年出现营收与利润的持续下降，以2019-2022年全年业绩数据为例，其营收从128.4亿元一路跌至95.21亿元，归属净利润更是从59.8亿元一路跌至-22.04亿元。随着业绩的大幅下跌，360集团在资本市场的市值也一路暴跌。其市值从最高时的4000亿元人民币，一路跌至如今的555亿元人民币，跌幅超过80%。并且这个市值结果，相对其真实业务质量依然被高估。另外值得一提的是，360集团的市值高峰，正是出现在其股票回归A股不久之后。在回归A股之前，360集团在美股的市值已经跌至不足400亿元人民币，但经过一系列资本运作后在A股上市，市值出现近10倍上涨，此举也被人们传称是一场击鼓传花的资本游戏。但就在回归A股之后，360集团的业绩便急剧变脸，股价持续下跌，导致很多A股投资者损失惨重。3在中国顶尖企业家中，马云与马化腾，段永平与任正非，王传福与曾毓群，张瑞敏与何享健等同行业竞争对手，虽然彼此的业务也有竞争，但彼此之间多相互尊重，甚至惺惺相惜。而周鸿祎本人与其创建的360，在业内很难说还被哪位同行企业家所真正尊重。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前面所述的企业家之间从来不会借助舆论来进行口舌之争，只是专注于自己企业核心能力的提升。而周鸿祎却经常为了一己之私而大打舆论战，导致与腾讯、百度、金山与小米等多个同行企业结下深怨。这些同行企业家在公开场合遇到周鸿祎时虽然保持着基本的客气，但在业务上基本上与其不再有任何往来，这也导致周鸿祎的创业之路越走越窄，只能与BAT等主流互联网企业之外的一些边缘企业家来往。在360公司的业务基本盘丢失，新增长点缺失，经营质量越来越糟糕的背景下，周鸿祎却摇身一变为网红青年导师，去教青年创业者如何演讲，如何去做网红，而不是好好反思自己如何带领360公司一步步走向今天的。笔者认为其到现在还去教创业者如何提升口才，如何去做网红，这是本末倒置。因为在其与马化腾、雷军与李彦宏等企业家竞争落败的过程中，恰恰是因为其更爱逞口舌之能，更懂得操控舆论，而缺乏马化腾等人身上的温和敦厚，缺乏他们对员工、客户、合作伙伴与投资者利益的关注。所以，对于青年创业者，笔者建议大家可以去学马化腾的温和谦逊，可以学马云的豪情万丈，可以学任正非的真实不做作，可以学张瑞敏的一丝不苟，甚至可以学王健林的霸气外露，但千万不要去学周鸿祎身上的好斗与口舌之能。当忽视了外在的言语技巧，人们才会更专注于通过真诚的品格与专业的能力来作为处世之本，而远离在聚光灯下的口若悬河。这种选择所获得的人生结果，已经被大量案例验证要远好于那些巧舌如簧的人生。尤其在当下短视频与直播盛下的时代，是人类发展史上的一个“奇葩”时代。一方面，无处不在的短视频将人们置身于海量的垃圾信息之中，这种信息在浪费人们的时间，扰乱人们的心性，扭曲人们的观念。另一方面，短视频与直播时代带来的流量崇拜，让人们迷失，带来比金钱崇拜更多的社会问题。例如，过去人们渴望发家致富，会激励大多数人努力学习，勤奋工作，冒险创业，只有少数人走向搞关系，偷窃，贪污腐败等不良途径。而今天的“流量崇拜”，却让很多人放弃了努力学习与勤奋工作，而是走向史无前例的作秀，造假，炫富，卖惨，扮傻与出卖色相，以此来获取流量，然后用流量来换取打赏与直播卖货。中国过去几千年历史出现过不同类型的人类灾难，或暴政，或战争，或自然灾害，但人们都是在恶劣环境下被动地失去作为人的基本尊严，但从未退化到像当前短视频与直播中的大量人们，为了流量，为了成为网红，而主动放弃作为一个文明人的基本尊严。而企业家作为当前社会中最有思想与见地的群体之一，其不应该也只是因为追求流量红利，而投入到这种激励人性很多负面因素的畸形浪潮中。而是应该以身作则，引导更多的年轻人摆脱争做网红的短期思维，专注于自己核心能力与心性的提升，通过创造更大的价值来获得事业的成功，而不是通过在网络上更好的表演去成为一名网红。这样的网红，没有价值，也很难长久。